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千悒寒慕容无月的当年浮出,曲妍嫉妒的发狂

作品:《嫡女之嫣入心妃

    第二日一早。www.6zzw.com

    京城还算繁华的街道上,一个看似寻常的府邸,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里,都修葺的十分寻常,可怪就怪在

    他这府邸,实在是太过普通了!

    这凌祁的大臣之中,哪一个家里不是多多少少摆放着些名家字画,上好的文房四宝,青瓷美釉的。

    可这座府邸

    几乎是平平常常,规规矩矩,与之俸禄可以说是十分相称。

    可若是有人细想,许会发现,这府邸实在是寻常的有些刻意了。

    太过寻常,岂非是不同寻常?!

    可唯独好在平日里并无外人做客,便也无人细细探究。

    眼下,主屋内。

    一名男子褪下官服,厌恶的将它扔在一边,那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恶和不耐,直到披上了自己平日里的衣衫,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而在他前面几步之遥的地方,还站着一名黑衣男子,正垂首恭敬的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直到这人换好衣衫,坐在了桌案前,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桌案,冷声问道:“王府周围可有动静?”

    那人才摇头说道:“千悒寒的暗卫,武功太高了!我们稍稍接近便会被察觉,眼下这般距离已经实属极限,却根本发现不了肃风有没有被带出来”

    倒当真不怪他们这些暗卫,他们以往都距离摄政王府很远打探着,纵使查不出什么,却也是安全的。

    可这一次

    因为陷害叶倾嫣与人苟且一事,肃风在屋顶上刺杀唐琉璃,被叶倾嫣身边那宫女抓住了。

    肃风被带进了摄政王府的地牢之中,几乎打乱了主子的全部计划!

    若是肃风说出了主子的身份

    后果不堪设想!

    可肃风眼下的情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摄政王府严如铁桶,连个缝隙都没有,更别说是救出肃风了。

    所以

    他们能做的,就只是守住王府周围,若肃风的尸首被抬了出来,那么想来

    便是已经供出了主子!

    他们也只能早做打算了。

    而若是肃风还在王府之中,起码说明,肃风还没死。

    既然还没被杀,便就说明,千悒寒还没有问出他想要的东西!

    也就是

    主子的身份!

    可眼下这般距离虽然他们冒险比之前靠近了王府一些,可想确定肃风的尸首到底有没有被运出王府,也简直是天方夜谭!

    摄政王府的暗卫若是不想被人发现,即便是他们在靠近一些,也是不可能发现的。

    当真是难办!

    那人听后猛然抬眼,浑身散着戾气,哪里还是众人平日里看到的样子。

    心知并不能怪这暗卫,毕竟千悒寒的人,武功太高!

    以百余人之力,一夜间血洗凌祁皇宫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缓缓闭上眸子,只好尽量控制着情绪。

    他派肃风去杀了陈浅沫,又刻意散布了,陈浅沫哭着从萋情宫跑出来的消息,其一是为了让陈府对上叶倾嫣,给慕容无月施压。

    其二,便是为了后面一事!

    为了让众人相信,唐琉璃也是死于叶倾嫣之手!

    为了做实,叶倾嫣与人苟且一事!

    那夜,他派人去找唐琉璃

    “唐小姐竟还不知,叶倾嫣和秦若瑜其实早有预谋,一个钩引慕容无月,一个钩引摄政王!”

    这些话

    自然全是他瞎编的!

    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确定叶倾嫣和千悒寒的关系,可他之所以这般说辞,就是为了要激起唐琉璃对叶倾嫣的恨意和不甘,让唐琉璃与他合作,陷害叶倾嫣!

    唐琉璃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可那唐琉璃是当真蠢笨如猪啊,自己说什么她都信!

    他告诉唐琉璃,那躺在床塌上的男子也是他的人,并未真的睡下,只等朝廷的人闯进去,那人便会醒来,承认这宅子是他与叶倾嫣幽会的地方。

    而她需要做的,只是激怒叶倾嫣,让叶倾嫣对她动手便可。

    到时二人口径一致,叶倾嫣这私会情郎,背叛凌祁的罪名,就定然逃不掉了。

    他还告诉唐琉璃,若叶倾嫣下手极重,朝廷之人并未赶到,那床塌上的男子也会将她救下的,所以,她根本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

    唐琉璃那个蠢货,竟然真的深信不疑!

    她与肃风引着叶倾嫣进了那宅子之后,肃风脱下外衫便去了屋顶。

    而唐琉璃看了看那躺在床踏上的男子,竟是丝毫没有怀疑,只以为他是在装睡,醒来后,便会陷害叶倾嫣。

    可实则,肃风是去屋顶

    杀唐琉璃的!

    只有唐琉璃和那‘情郎’都是死人,众人才会相信,叶倾嫣是因东窗事发而恼羞成怒,杀了所有人的!

    也只有唐琉璃是个死人,唐显才可能伤心欲绝,求摄政王彻查此事!

    最为重要的是

    只有死人的嘴,才能让他放心!

    所以唐琉璃,一定要死!

    还有唐琉璃那个丫鬟,夏兰!

    夏兰之所以会跑去唐显的书房说那些话,自然也是他威胁了夏兰,给她服下了毒药,当她去做这些事情的。

    而事后

    他自然是履行了约定,将‘解药’给了夏兰!

    只可惜,那毒药是无解的。

    解毒的唯一办法

    就是死!

    他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利用了唐琉璃和夏兰,就是想置叶倾嫣于死地。

    不管叶倾嫣与千悒寒到底有没有干系,可一旦叶倾嫣不洁了,那千悒寒,自然是容不得她了!

    而若千悒寒还是没杀叶倾嫣,那二人的关系他也就不必再探究了!

    便是

    亲密无间的信任!

    许是早就相识!

    可谁知,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叶倾嫣竟然是拿出了那根银针,竟然

    还抓住了肃风!

    他算准了叶倾嫣那日,一定会去陈府祭拜陈浅沫。

    肃风杀死陈浅沫的那日,陈浅沫直到临死前还喊着,让叶倾嫣原谅她,让叶倾嫣不要生她的气。

    不必想,二人的关系十分要好!

    所以叶倾嫣定然会出宫送陈浅沫最后一程!

    他才决定了那日动手。

    可谁知,他算漏了默溟!

    他派人守在宫门口,据查,叶倾嫣分明是一人出的宫啊。

    他也以为,只是去陈府拜祭,叶倾嫣自然是不会带着默溟的。

    可显然

    他被骗了!

    也就是说,叶倾嫣早有防范!

    隐藏默溟、拔出银针、抓住肃风,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要抓住他的人,要找出他的身份啊!

    叶倾嫣!

    叶倾嫣!

    这人攥紧了拳头,因为怒气头上青筋显露,内力都有些控制不住。

    他浑身透着杀意,恨不得现在就将叶倾嫣千刀万剐!

    不过,他倒当真是误会了叶倾嫣!

    叶倾嫣的确是为了抓住他的人,却并非是要

    问出他的身份!

    叶倾嫣想要知道的,是那个关于千悒寒的秘密!

    许久,这人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控了,渐渐调息内力,直到稳定了心绪以后,才冷声问道:“那件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那暗卫听后,恭敬的回答道:“五日之内我们的人便可以全部撤出,到时随时可以动手!”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主子一句话,千悒寒就将

    万劫不复!

    那人却是闭着眸子,心绪难复。

    随时可以动手?

    呵!

    他自己心如明镜,眼下动手,着实是太早了!

    许多事情都还未准备好,眼下千悒寒正盛,他还有许多计划未来得及实施。

    他原本是打算,先消磨摄政王府一部分暗卫的。

    且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弄清楚叶倾嫣的底细,现在动手

    不知叶倾嫣,会不会成为他计划中的意外!

    可千悒寒抓了肃风,眼下他的人还未发现肃风的尸首被运出摄政王府,那么很有可能,肃风还没死!

    也就是说,肃风还没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且这几日千悒寒并未上朝,也并没有什么动作,想来,是的确还不是自己的身份。

    可若是再不动手

    待肃风坚持不住,待千悒寒查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他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动手了!

    只怕,千悒寒只派五名暗卫前来,他都没有可能活着逃出凌祁!

    许久,这长长舒了一口气,竟是有些无力的说道:“布完以后,只留几人巡视,其他人全部撤出,等我命令”。

    那人听后,心知主子是准备动手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

    那人略显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眯着眸子,嘴里喃喃道:“叶倾嫣叶倾嫣”

    好个叶倾嫣,竟是将自己的贴身暗卫抓了去,逼着自己不得不提前动手!

    此仇,不共戴天!

    “叶倾嫣的身份,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这人冷声问道。

    自己会在陈浅沫头七那日动手,叶倾嫣竟然是算对了十成十!

    这样的女子

    诡计多端,运筹帷幄,攻于心计!

    说她是寺庙里长大的,他是死也不会信的!

    叶倾嫣定然,还有身份!

    那暗卫听后,也是蹙眉说道:“查来查去都是那些东西,无论怎样查都并无特别!”

    他也是十分奇怪,这叶倾嫣怎么都查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干干净净的一名寺庙中长大的女子。

    可这等心思诡异,慧极近妖的女子,当真能是寺庙里养大的?

    还是说,寺庙就是这般的‘人杰地灵!?’

    反正不知,叶倾嫣到底当真就是如此简单的,还是

    太复杂了!

    复杂到,他们根本触及不到她的身份。

    那人听后却是眯起眸子。

    越是查不出来,便越说明叶倾嫣有问题!

    他冷声道:“继续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叶倾嫣给我查个清清楚楚!”

    顿了一下,他说道:“如若不然就去清旎寺内查查,看看是否能查出些什么来”。

    那暗卫立刻应道:“是,属下明白了!”

    第二日一早。

    曲府。

    天刚刚放凉,曲府侧门不远之处,一辆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

    驾车那男子头戴一个蓑帽,虽看不清眼睛,却是可以看见那蓑帽子下挂着笑意的唇角。

    只是那笑意

    带着些狰狞和贪婪,即便蓑帽遮住了那猩红的眸子,也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他声音是极致的温柔,对着马车内说道:“妍儿,到曲府了呢,过几日我再来接你,你若是想我了,就来薛府找我,知道么?”

    那声音不大,语速极慢,分明是甜言蜜语的言辞,可听在曲妍的耳朵里

    便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一般,让她浑身发抖,毛骨悚然。

    只见曲妍缓缓走下马车,动作十分僵硬缓慢,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怪异。

    自然,是因为疼痛!

    每动一下,都疼的她撕心裂肺。

    而就在这时,她那衣袖竟是不小心刮在了马车的车架上,被刮起了一些,也露出了她白皙的手臂。

    却赫然是

    触目惊心!

    只见那手臂上疤痕交错,一道一道的红紫色血痕,竟是像被鞭子抽打出来的!

    许多鞭痕上面,竟是还往外渗着小血珠,显然是新伤!

    而仅仅是被刮起了半截衣袖,便可以看到鞭痕累累,数不胜数,那么可见其他地方

    是何等的交错无数,骇人心惊啊!

    曲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地方,昨日

    那无数的抽打如骤雨袭来,薛锦卓其心之狠恶,竟是每一下都挂着血迹,更有时,还刮下了曲妍的血肉,疼的她撕心裂肺,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死去了,都比这样要好。

    遇见了薛锦卓以后,第一次,曲妍知道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曲妍几乎不想活了,她真的不想活了!

    薛锦卓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她的地狱!

    可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了!

    她明明是尚书府嫡女,该拥有一切荣华富贵的啊!

    她明明可以过的让人称羡,高嫁名门的啊!

    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竟会沦落成这般模样啊!

    是曲采馨!

    一切都是曲采馨!

    都是那个贱人!

    薛锦卓本就是曲采馨的夫婿,被折磨的人应该是曲采馨啊!

    自己凭什么为她挡了灾!

    她不甘心啊!

    一想到曲采馨,不经意的,曲妍的眸中便流露出恨意和不甘来。

    却正在这时,听到了那如恶魔般的声音。

    “怎么?妍儿这是在恨我?”

    这声音让曲妍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本能的抬起头来,只见薛锦卓正昂着头,在帽沿下阴冷的盯着她。

    曲妍一个激灵,那恨意和不甘霎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不我没有”曲妍立刻说道。

    薛锦卓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又是‘温柔’道:“没有就好,妍儿,你乖一些,乖一些,我才能多疼你一些,知道么?”

    曲妍听后立刻头如捣蒜,说道:“我我知道了”

    经过这两次的教训和非人的对待,曲妍已经被‘训练’乖了,无论薛锦卓说什么,她都只能顺从的应下,否则换来的,就是薛锦卓那疯狂的‘调教’,几乎让她身置地狱!

    薛锦卓见此这才笑了:“回去吧,好好养伤,下一次才更有精神”。

    说完,薛锦卓竟是突然将曲妍拽了过来,‘嘶’的一声,深吸了一下曲妍的发香,才满意的放开了曲妍,闭着眸子,一副贪婪的模样说道:“妍儿,我很快就会想你的!”

    曲妍却是浑身一震,心里害怕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而后,只见薛锦卓大笑着,便驾马离开了这里。

    曲妍站在原地,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她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了一旁的墙上,却是“啊”的一声叫喊了出来,赶紧又站直了身子。

    疼!

    排山倒海般的疼痛传来,刺激着她每一个神经,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那靠到墙壁上的半侧身子疼的她几乎要窒息!

    那里

    甚至还在渗着血滴,连走路时磨擦到衣衫都会疼的她生不如死,这一下靠在墙上,简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许久,曲妍生怕天大亮了这里会有人经过,只好擦去了泪水,咬着牙向曲府的侧门而去。

    也幸好,薛锦卓想来也是怕东窗事发,竟是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不然,她真的是要去死了!

    分明只有几步的脚程,曲妍整整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妍芳院,丫鬟们此时还未醒来,她偷偷进了房间,褪去裙衫后站在铜镜前面,这一看,更是泪如雨下。

    “呜呜呜”。

    曲妍回去了床踏上,用锦被捂着嘴低声哭泣了出来,却是始终没有勇气去死。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被这般对待!

    薛锦卓!

    曲采馨!

    你们这对贱人!

    你们才应该在一起啊!

    而那林公子才是应该属于自己的啊!

    也许

    林府本就是想与曲府结亲的,毕竟两个尚书府邸,门当户对,刚刚合适!

    可因为自己已经与薛府定了亲,林府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曲采馨那个贱人!

    一定是这样的!

    如若不然,林府要娶的人,就是自己了啊!

    而曲采馨才应该被薛锦卓这般折磨的!

    都是曲采馨!

    都是这个贱人!

    是自己替她挡了灾啊!

    曲妍哭的不成样子,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直到困意和疲倦如潮袭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才终于是睡下了。

    倒是谨慎,早早的放下了纱幔。

    天亮。

    当星儿进来她的房间之时,看到纱幔里的曲妍竟然是还在睡着,便放心了下来。

    同一时间。

    摄政王府。

    这二人同样是一夜未睡。

    叶倾嫣有些脱力,却是还未睡下,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千悒寒。

    这人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眼角略长却恰到好处,比女子还要完美的无瑕可剔。

    而那人人都称之为冰冷无情的炼狱双眸,可在叶倾嫣看来,偏偏是璨如星河,即便是潦黑无际,也是幽谧俊美的摄人心魄。

    如何

    就让人毛骨悚然了呢?

    这些人莫不是不知,何为惊艳?!

    既然如此,那些女子如何还不要命的往上凑,没得让人生气!

    叶倾嫣这般想着,本是探究欢喜的目光霎时染上丝丝不悦,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

    无论平日里多清冷的一个人,在这人面前,在这八年来的压抑之下,便也是再也不想控制情愫了。

    而千悒寒唇角始终唆着一抹笑意,他垂着眸子并未看叶倾嫣,目光好似始终落在她心口处,那颗玉坠子的上面,却是开口说道:“嫣儿可是看不够本王?”

    叶倾嫣霎时一窘。

    “咳咳”两声掩饰住尴尬。

    她自然是不会承认,她

    的确看不够这人的!

    抬眸,故作镇定的岔开话题道:“对了,慕容无月无事吧?”

    千悒寒这才抬眸,却是眸子一眯,显然有些不悦道:“他如何?”

    而后

    显然是有些不老实了起来,危险道:“嫣儿问别的男子,是当真不知,本王是会生气的么!”

    叶倾嫣咯咯一笑,推着这人说道:“唐琉璃不是死了么,我问慕容无月会不会难过,是关心若瑜而已,你生什么气!”

    听了这话,千悒寒的怒气果然散去,却是并未打算‘放过’叶倾嫣。

    一边说道:“无月重情,却也不傻,你那般设计唐琉璃让他知道了真相,他如何还会再对唐琉璃心存念想”。

    叶倾嫣一怔。

    她那点小伎俩,慕容无月或许看不出来,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君斩,便是一清二楚了。

    而后

    挑眉,‘理直气壮’道:“那王爷岂不是还要谢我!”

    是这人说的,叫她对慕容无月手下留情,自己这般,倒是帮了他呢。

    千悒寒垂眸低笑:“谢你?”

    一字一句道:“正合我意!”

    叶倾嫣顿时向后一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忙摆手笑道:“王爷,小女与您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多多外生啊”

    而后她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道:“据说慕容丞相善于肃清朝堂,有重纪朝纲之能,慧极无双,善”

    却只见千悒寒的脸色越发阴沉,冷声打断道:“那是因本王不在凌祁!”

    显然是醋意大发了。

    倒是

    ‘蠢笨’的忘了,要‘谢谢’叶倾嫣了!

    叶倾嫣见目的达到,心下暗暗窃喜,面上却是说道:“据说曾经,凌祁先帝”

    叶倾嫣看了看千悒寒,见他并无过多神色,才继续说道:“先帝颇为喜爱慕容无月,慕容无月儿时更是时常入宫,据传言,曾经陛下赏赐于他,他所要之物非金非银,竟是去藏书阁搬了一大箱子的书”。

    叶倾嫣笑道:“君谷主,试问你可做得到?”

    就君斩这自负冷漠的性子,金银也好,书籍也罢,想来都是看不上眼的,八成是不屑的昂着头,满脸冰寒的默不作声吧。

    可谁知

    千悒寒眸中的神色一闪而逝,那些许复杂,竟是叶倾嫣都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叶倾嫣这怔愣之际,千悒寒埋首,靠在她的耳侧,微凉的声音轻声吐露。

    “嫣儿,那不是书,是我!”

    叶倾嫣浑身一震!

    后退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千悒寒。

    便看他垂下眸子,竟也是安生了下来,轻声道:“嫣儿,你眼下想要探究的,我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否什么答案,你都会陪着我”

    抬手,捏住叶倾嫣的下颚,轻轻抬起那绝美的容颜,四目相视,便听见这人开口,沉声道:“天荒地老!”

    天色大亮。

    春拂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曲府。

    曲妍仍在房间里睡着,却是睡的并不安稳,偶尔翻身便会被疼醒,可因为身子太过疲倦,困意袭来,便又会在疼痛中睡下。

    这般周而复始,睡睡醒醒,更是让她十分难受。

    凌祁已快入夏,天气已经有些闷热,曲妍又是遮住纱幔,自然是闷的有些透不过气。

    她蹙眉翻了个身,却是再一次被疼痛惊醒,后背那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鞭痕蹭在床踏上,疼的她眼泪都险些流出来。

    也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妍儿可在里面?”

    正是白芊的声音。

    曲妍霎时惊醒,一瞬间便冒出了冷汗,抬眼,便看见房间门已经被丫鬟推开了,正是白芊走了进来。

    曲妍‘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却是因为用力过猛,疼的她叫喊出声。

    “啊!”

    怎么听,怎么带着些惨叫的味道。

    白芊霎时一惊,赶忙走过去说道:“怎么了妍儿?”

    曲妍更是吓得惊慌失措,说道:“别别进来!”

    这一声,声音颇大,有些激动,顿时吓了白芊一跳。

    她倒也听话,直接愣在了原地,问道:“妍妍儿?”

    曲妍这才发觉失态,结巴道:“娘,无无事,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吓醒了而已,我我还未穿衣衫呢,你怎么就进来了”。

    白芊听后这才放心下来,笑道:“娘以为什么事呢,你这小妮子,什么地方是娘没见过的?”

    说着便打算走过来。

    谁知曲妍却是说道:“娘!我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一般对待,你坐一下,我这就下去”。

    白芊只以为曲妍这是害羞了,只好又走回去坐到椅凳上,笑道:“好好好,女大不中留,娘看也不行啊!”

    她抿了口茶水,说道:“妍儿啊,你莫要为退亲之事忧心了,我昨日与你爹商议了一下,新上任那吏部尚书之子倒也是个上进的,不若你考虑一下?”

    她看向了床踏上,并看不清沙曼后曲妍的神色,可许久也不见曲妍理会她,便叹息道:“娘知道是有些委屈你了,可这京城之中,摄政王独权,那贵重的公子哥儿就那么几个!那谢侯府”

    若说她受宠时倒还好说,想来老爷也愿意去试探一番,可眼下,实在是难如登天了。

    白芊说道:“礼部尚书府虽然算不得是高嫁,可到底也是门当户对”

    白芊在那里喋喋不休,可穿好衣衫的曲妍却是满眸恨意!

    门当户对!

    曲采馨那个贱人都可以高嫁,纵使兵部尚书也只是一品府邸,可谁不知林晟书的仕途,已经是规划好的了,前途不可估量!

    谁不知摄政王和慕容丞相看重林晟书,封侯拜相是早晚的事?

    那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却只能嫁的门当户对!?

    还是一个,因为陈炳日死了,才刚刚被提上来的礼部尚书!

    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才是曲府最得宠的嫡女,却事事都被曲采馨压在头上!

    她本就替曲采馨挡了薛锦卓这个灾祸,凭什么连嫁人,她也要低曲采馨一等!

    白芊坐在外面,见自己说了一大推曲妍都无动于衷,也是心疼的要命。

    她如何愿意曲妍嫁的这般寻常啊!

    可

    曲采馨那个贱人也不知怎就这么好命,林府那公子,竟然才是真正的状元!

    这分明是曲采馨抢了她妍儿的状元夫人啊!

    可她又能如何!

    近日来,只要她在曲廉义耳边说曲采馨那对贱母女一丝不好,曲廉义的脸色立刻就会冷下来,甚至有时更是转身就走,好些天不来她房里!

    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就这礼部尚书的亲事,还是她磨了曲廉义许久,才磨下来的!

    眼看曲妍的年岁越发大了,这若是在不定下亲事,日后

    怕是都定不下来了。

    她叹息一声,也知曲妍的心里不好受,便想着,还是过几日再与她说这些事情吧。

    于是笑道:“妍儿,今日天色甚好,不若你陪娘去花园走走吧”。

    曲妍正恨着曲采馨,听到白芊的话后顿时蹙眉。

    就她这身子骨,每走一步都疼的很,自然是不想去的。

    可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有‘出过屋子’,自己若是一直躲在房间里,说不准会让娘起疑的。

    思前想后,曲妍还是硬着头皮下了床。

    而此时,曲府花园之中。

    凌祁眼看便要入夏,花园之中繁花锦簇,色彩纷斓,倒当真是十分好看。

    只可惜

    冤家路窄!

    曲妍和白芊到了花园之时,正好看见许连萍和曲采馨正在花园的四角亭中乘凉,二人面前的石桌上放着绿豆酥,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尤其曲采馨,那带着些天真秀丽的笑容,看的曲妍只感觉一阵刺眼,恨不得将她那精巧无邪的面容撕碎!

    以往的曲采馨是下贱的,懦弱的!

    她何时敢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笑颜来?

    她何时不是唯唯诺诺、奴颜婢膝的下贱样子!?

    她怎么敢!

    怎么敢笑的这般明媚,这般无忧呢!

    霎时,曲妍只感觉怒气冲天,不能自抑。

    白芊也是没比她好到哪里。

    以往,曲采馨和许连萍可是日日都躲在院子里,哪敢来这花园之中啊!

    呵!

    眼下到好,曲采馨那个贱人飞上枝头了,这二人便开始喧宾夺主了!

    看看花园中偶尔路过的丫鬟,哪个见到她二人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夫人和大小姐,白芊这心里便气的像要炸开了一般。

    以往,这夫人的名头,便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

    那些个不长眼的下人们,哪里敢叫许连萍为夫人?!

    贱婢就是贱婢,果然都是见风使舵的下贱胚子!

    牙关紧紧的咬着,白芊低声道:“贱人!这个贱人!”

    曲妍在一旁听了,恨道:“娘,那个林晟书,怎么就会瞧上她呢!”

    白芊听后冷笑道:“哪里是瞧上她的,定然是老太太豁出去那张老脸,为她寻的亲事!那老不死的,什么事都只想着那小贱人,就从不曾为你设想一二!”

    而后她说道:“走,妍儿,这花园又不是这两个贱人的!”

    她们都来了,自然是不可能退避三舍的。

    于是,白芊想都未想便扭动着腰肢走了过去。

    曲妍见此微微蹙眉,她本来也是想在亭子里休息一下的,毕竟她眼下,每走一步,都感觉浑身疼的要命。

    可曲采馨和许连萍竟是也在里面

    人多眼杂,可不要被瞧出什么来才好!

    她拽了拽衣袖,确认不会露出那些伤疤,这才走了过去。

    曲采馨和许连萍正说笑着,便突然看见曲妍二人从不远处走来,曲采馨霎时面露担忧之色。

    “娘”

    许连萍见此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无妨,一会子打个招呼,咱们便离开,也正好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看看你祖母”。

    曲采馨这才点了点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说爹爹最近的确是很少偏颇与这二人了,她们也安宁了不少,可

    能少见面还是少见面为好。

    而这时,白芊和曲妍走进亭子,白芊笑道:“哟,我当是谁,这不是姐姐和大小姐么”。

    她缓缓坐下,含笑道:“我前些日子听说,林府的人可是来纳征了?”

    许连萍一向是息事宁人的性子,听了白芊的话后,也不好不回答就直接离开,便说道:“嗯,十八便是大喜之日,聘礼已经送来了府上”。

    曲妍在一旁听着,两只手都快捏出血来了。

    这个贱人!

    凭什么!

    林公子那般优秀的人,怎么会与这个贱人定亲呢!

    她看着曲采馨那一脸娇羞的模样,更是恨的心都在滴血。

    而这时,白芊却是说道:“只是不知那位林公子,知不知道大小姐是退过亲的?姐姐可一定要交代好了啊,这若是一朝露馅,可别是又被退了亲,结不成了啊!”

    呵!

    纳了征又怎样,只要曲采馨一日没嫁过去,这亲事就有可能出现意外!

    曲采馨霎时脸色一红。

    却是吓得!

    想到之前的薛锦卓,曲采馨心里的确是有些害怕。

    听白芊这意思,曲妍不会是,又要暗地里做些什么了吧!

    一想到林晟书与曲妍

    曲采馨的心里就不舒服的要命!

    与当初知道薛锦卓与曲妍在一起时的委屈生气不同。

    这种感觉更像是

    难过!?

    还夹杂着些许心疼!

    像是有东西堵在心口,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曲采馨咬着唇,竟是有些坐立难安。

    这曲妍和白芊,莫不是要让自己老死府中,才能会甘心啊!

    不过倒是别说,曲采馨还真想对了!

    白芊和曲妍自然是希望她老死府中,被她们无止境欺辱折磨的。

    而许连萍听后也是红了脸色。

    却是怒的!

    之前薛府的亲事就是因为曲妍才会搅黄的,还让她的馨儿成了被退亲的女子,眼下白芊竟还敢这般火上浇油!

    这分明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好啊!

    可许连萍本就是息事宁人的性子,又是被白芊欺压了这些年,憋的脸色涨红,许久才说道:“林府早就知退亲一事并非馨儿的错,林大人前些日子便说了,日后馨儿嫁了过去,林府定会像女儿一样看护她的”。

    许连萍倒是实话实说,语气也算是温和,可听在白芊的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个事了。

    白芊顿时怒火攻心。

    这个贱人分明是在炫耀!

    她的女儿一朝升天嫁入了尚书府,还是状元夫人,眼下还未过门呢,她就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这日后还不翻了天去!

    冷哼一声,说道:“像女儿一样?呵!姐姐也不瞧瞧大小姐这般软弱的性子,也衬的上状元夫人的位置?依妹妹看啊,到时,可别让那满宅子的姨娘小妾,给活活害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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