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2章 一视同仁

作品:《男神掀桌:女人,别拔草

    赵父松了口气。swisen.com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品性他很清楚,不会做了不认账的。不过,他很是惊讶:“有人下药?”

    郝父却两步迈到床边,指着床单上的血迹说:“这是怎么回事?梅若你说,他有没有……”瞥了赵笃一眼,换了一种说法,“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梅若被这赤

    裸裸的问话羞红了脸,更被那刺目的血迹震在当场。电视里、书上都说过,女人的第一次会疼、会出血,而她醒来之后的确全身酸痛,难道……

    她怔愕望向赵笃,后者又窘又恼,他已经明白了郝父的意图,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郝父导演的。只是,他不好意思辩白:那不是落红,而是他的鼻血。

    “……那是我的血。”他简单地说。

    梅若欣然松了口气。她信他,他说什么她都相信。更何况,她看到了那两团卷成条状的、染血的纸巾,猜到他大概又流鼻血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他以前也有过……

    回忆被父亲打断,他目光有些狰狞,语气里却有几分诱哄的味道,“梅若,不用怕,你实话告诉赵伯伯,你和赵笃有没有……做那种事?有赵伯伯在,有爸在,什么都不用怕!你中午还哭着打电话向我求助,说你很害怕,说他……”

    说到这,他瞟了赵笃一眼,适可而止地打住话头。

    梅若终于明白,中午父亲为什么用座机给她打电话,并让她十分钟后打回去,而且让她直接打他的手机他要造成赵笃对她用强、她打电话求救的假象,好以此将赵父引来这。

    之前她就想到,父亲会拿这事逼赵笃对她负责、和她订婚,却没想到,他会拉着赵父、不辞辛劳地上山来“捉奸”,甚至不耻地威逼利诱自己的女儿合谋。

    为了达成目的,他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赵笃是什么人,联系之前的种种疑点,脑子里一下子通透了。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梅若居然是同谋。

    他拿过她的手机,他才送她的手机,查看了通话记录,果然如郝父所说:她中午给父亲打过电话。

    对上他犀利的、陌生的目光,梅若更紧地贴着床头柜,心突突地下沉,嘴唇、手指都止不住地打颤。

    从到大,他从未用这样冷厉而疏离的眼神看她。别人怕他,觉的他冷酷,她却喜欢亲近他,因为他一直对她很好很温和。可现在……

    他一定以为她和父亲合谋陷害他。他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大概也看出父亲的意图了,他心里会怎么鄙视他们父女?

    心里涩涩的,却异常冷静。无论如何,她不想与父亲狼狈为奸,反正他们父女本就没什么感情,就算她喜欢赵哥哥、愿意嫁给他,也不想以这种方式缠着他,更不愿当父亲的棋子。

    再者,赵笃的脾气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他已经看出这事是她父亲谋划的,别说他和她是清白的,即便真的发生了关系,他也未必肯被人牵着鼻子走。父亲所谋划的那些,根本是自取其辱。

    这么想着,梅若避开赵笃的眼神,目光扫过自己的父亲时,她在心里鄙夷而凄然地哼了一下,最后定定地看着赵父:“爸,赵伯伯,今天的事可能有误会。中午赵哥哥在卧室睡觉,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误喝了被人下了…药的矿泉水我当时并不知道,只觉得特别难受,所以迷迷糊糊地给我爸打了电话……”

    眼睛的余光瞥见父亲脸色阴沉,梅若攥了攥手指,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当时意识不清,可能说了什么让你们误会了。打完电话,我实在热的受不了,跑去卫生间冲凉,把衣服全弄湿了。还好我喝的矿泉水不多,冲凉之后很快过了药效,只是,当时我又累又困,在卫生间睡着了,直到赵哥哥把我叫醒就在你们来之前。”

    这话不实,可也不是太离谱,而且各方面都能解释的过去。她只祈祷着父亲见好就收,把今天的一切当做误会。再问下去,只会让她更难堪、让赵笃更不耻他们父女。

    可偏偏,郝父已经利欲熏心,不肯就这么罢休,“从你打电话到现在两个多时,你都没醒过?……对了,好好的矿泉水,怎么会被人下药?”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第一,如果睡着期间发生什么事,她压根不知道;第二,下药的不像外人。

    梅若眯了下眼,真想找个地钻进去。赵笃冷眼看了半天,这时才开口:“郝叔,是我将梅若抱到床上,并给她脱掉了湿衣服的。我只是怕她感冒,并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至于这血迹,是我上火流的鼻血。”

    他的坦然和直白,让梅若一愣。脸红之余,她有些不解:她都掩去了脱

    衣服的一段,他干嘛要主动说出来?

    也是,这才是他,磊落、霸气。事有权宜缓急,他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替她除去湿衣服,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么一想,梅若也坦然了,甚至暗乐:他流鼻血,是因为给她脱

    衣服吗?

    郝父已经相信,赵笃和梅若并没有做出不堪的事来,他没想到赵笃这么“不男人”,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如此不配合,此刻听赵笃的话大有“我是把你女儿看光了,你要拿我怎么办”的味道,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把戏唱下去。

    倒是赵父责怪自己的儿子:“怎么不叫个女服务员来帮忙?已经不是孩了,你无所谓,可人家梅若是姑娘家。”

    “我不放心这里的服务员。”赵笃平静地辩白,目光一直定在郝父脸上,“因为,在矿泉水里下药的人就是这里的服务员。”

    郝父的心猛的一抖,心虚地想:难道他都知道了?

    赵笃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因而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只冷眼看着郝父,并没有往下说。

    梅若也猜到下药的人是谁了,她脸色惨白地想:纸包不住火,只要赵笃把那中年服务员找来盘问、对质,父亲的阴谋将立马曝露。她虽不愿与父亲狼狈为奸,可也不想他暴露,毕竟,他是她父亲,一辱俱辱。

    正忐忑着,门口响起一个同样忐忑的声音:“是赵吗?”

    是宾馆的经理。得知光临,立刻赶了来。

    赵父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鼎鼎大名”。不想儿子的事曝光,他掩上房间、在门外应付那位热情过头、眼力劲不足的经理。

    这一出来,他才发现:外面的走廊聚集了不少人,有宾馆的服务员,也有房客。其中有人认出了在市赫赫有名的赵牧赵,还有人“目睹”赵的公子带女孩子来这开房,于是大家很“声”地互通信息。

    很显然,大家都已经认定:这间宾套房先后上演了偷腥、捉奸的好戏。

    赵父哪受过这种戳戳指指,打发了那位经理,他立刻回到屋里,对郝父说:“我们先下山。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郝父正不知道怎么下台,自然没任何异议。赵笃也没说什么,不过,四人往宾馆外走的时候,他说有点事,离开了一会。

    赵父这次上山,除了郝鑫,只带了两名警卫,其中一人兼司机。

    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他没让两人跟进宾馆。此刻见他出来,两人立刻跳下车,敬礼,开车门。

    赵父上了车,当着那两名警卫的面,他没再提今天的事,只跟郝鑫说了句:“回家再说。”

    赵父一点都没怀疑郝鑫,只觉得对不住郝家。赵笃是成年男子,梅若还是未成年少女,单凭这一点,赵父就认定这事全是赵笃的责任和错。

    梅若得坐赵笃的车,所以缩瑟地站在他的车旁边,等着他回来。

    她身上还裹着赵笃的外套,里面的秋衣秋裤、牛仔裤都是湿的,是她离开宾馆前穿上的。湿衣裹身,总比衣不遮体好。

    已经傍晚,太阳早不见影了,山上本就风大,如今更是雪风侵骨。上身有赵笃的外套挡风,里面的秋衣虽是湿的,好歹已经捂热;可腿上的湿秋裤、湿牛仔裤被风一吹,又冷又硬,梅若只觉的两条腿刀割似的疼。

    脚就更别说了,鞋袜都是湿的,等赵笃出来的时候,她的双脚几乎没了知觉。

    在赵笃回来之前,郝父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当然,他可没空管她舒不舒服,而是担心赵笃会不会继续追查下药的事。

    对梅若的不配合,他最初很生气,甚至想着回家之后再跟她算账。后来见赵笃似乎什么都知道,他才庆幸梅若扮了红脸他看得出,赵笃之所以放了一马,全看在她的诚实上。

    “赵笃真的知道下药的人是谁?”

    “中等身材,三、四十来岁,皮肤很白,下巴上有颗黑痣。”

    梅若直接说了那个服务员的特征,郝父一听有点急眼,“你告诉他的?”

    梅若摇头:“我猜的。早上下楼的时候碰到这人,当时赵哥哥就说这人神色古怪。”

    她已经想到,赵笃之所以能怀疑上这人,是因为她早上的提醒。当然,这话不能告诉父亲。

    她其实远非外表看到的那般乖巧听话,在什么人面前该坦诚,什么时候该撒谎,她有自己的判断和原则。

    郝父问候了那位服务员的老妈。真是废物,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居然这么容易露了底。无凭无据的,希望他别轻易承认。

    “别让他怀疑到我身上!事情捅出来,对你也没好处。”

    这个“他”自然是指赵笃。

    “那你别再提这事了。”梅若难得用这种讨价还价的语气跟父亲说话。

    “我也是为你好。”郝父哼了一声。

    梅若没再接话。她早就明白,父亲压根不会在乎她这个女儿是死是活、幸福与否,所以,她才不会相信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就比如此刻,她冻的发抖,他都没问一句。

    还好,赵笃很快来了,手里还拎了个大袋子。寒风中,只穿毛衫的他挺拔依旧,没半点缩瑟。

    先前抱着捉奸、栽赃的目的杀到宾馆时,郝鑫都没敢给赵笃脸色,更何况现在。不过,他知道不能表现出心虚,所以没有平时的谄媚,只一言不发地上了赵父的车。

    赵父有些诧异:“你不跟他俩坐一辆车?”也好起个保护、监督的作用啊。

    郝鑫一时呐呐无语。赵父素知他在赵笃面前有些露怯,于是摇下车窗,“赵笃,过来!你去哪了?”

    赵笃不紧不慢地过来,说:“找人。”

    两位当父亲的自然知道,是找下毒的人。郝鑫的心一紧,都没敢看赵笃,随即一想,总不能表现的对这事漠不关心吧,于是问:“找到了吗?是什么人做的?”

    赵笃的目光射了过来,沉默了数秒才说:“没有。不过,找到一位姓徐的服务员,让他找了身梅若能穿的衣服来。”

    郝鑫的心突突地跳。姓徐的服务员就是他同乡,他几岁,时候常跟在他后面、以求庇护。对方的工作还是他给介绍的,身为的,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算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在先,回去再说。郝鑫,你坐后面的车吧。”

    赵父根本不想深究这事,闹大了只会让赵家没脸。毕竟,赵笃带一个未成年少女来宾馆过夜,怎么说都不好听。

    没等郝鑫开口,赵笃说:“我知道你们希望什么,我想跟梅若单独谈谈。”

    赵父的车先上路。赵笃往自己的车走的时候,按了遥控车锁,不过,梅若没有立刻上车,只愣愣地看着他。

    “上车吧,把衣服换了。”

    到底受了郝父的影响,他语气比平时疏淡了些,不过,他递过去的一包衣服,足够让梅若感动了。

    “赵哥哥……”

    没再往下说,她转身上了车。赵笃等她换好衣服才上车的。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跑了一会,梅若才渐渐缓过来。刚才她已经冻的快透不过气了,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都有些打架。

    缓过了气,她不想车内再这么安静,因此说:“赵哥哥,今天的事……对不起!”略一顿,“谢谢你……”

    这话,等于间接承认了父亲的阴谋,或者父女的合谋。她知道,赵笃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对他的不追究很感激。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惺惺?

    她其实最讨厌大人的那套虚假,就比如,赵母和季母明明都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可在外人面前总表现的对她和赵敏、季文轩一视同仁。她自己也是,很多时候都戴着假面,口是心非,可是,她不想在赵笃也这样。

    赵笃倒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这事,瞟了后视镜一眼,问:“你爸先给你打的电话?”

    翻看她的手机通话记录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个已接电话。

    “……是。”他连这个都知道,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对不起,赵哥哥,我不愿这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