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94章 斗殴

作品:《软萌女法师

    这一出闹剧本该自方凌安心地步出花月夜便能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偏偏方凌脑子活泛,一路上左思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走出二三里地之后,终于想起来方才床上扔的那件衣服分明是件男装。

    而那房内唯一的男人贺涟风可是穿着外袍的。

    当下便急匆匆地复又杀了回去。

    敛芳阁内,一众莺莺燕燕早已屏退,唯余长亭与贺涟风二人。

    贺涟风率先开口道:

    “着实令人想不到,长亭君竟也是怜香惜玉之人。”

    长亭面无表情,只淡淡地开口道:

    “想不到就别瞎猜,我与你并非同道。”

    贺涟风哈哈大笑。

    “话怎说这般无情?

    好歹也是有求于人,一般这种情况下应当拣些好听的套套近乎,也算是一种基本礼仪。”

    长亭抬眸:“你怎知我有求于你?”

    “若不是有求于我,似长亭君这般端方尔雅之人怎会在这纸醉金迷的勾栏瓦舍与在下吃酒?”

    “我确实有事相询,当日噎鸣潭的黑甲怪虫究竟所为何物?

    你为何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驱散?”

    “我说了,有求于人总该先套套近乎才是。”

    “方才头戴丝巾的那位姑娘生得好生俊俏,不如再叫进来一起喝一杯如何?”

    “长亭君何意?”

    “没听出来?非是求你,我分明是在威胁你。”

    “这个小辫子当真揪得不错。”

    “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还是直接了当得好。”

    何涟风虽是极不情愿就此被人拿捏了去,但眼下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得老老实实道:

    “好!我说便是。

    那黑金甲虫是尸化虫的一种,一般多生于腐烂的尸身之上,以腐肉腐骨为食,偶尔也吃草木,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攻击性。”

    “那种足以震碎活人心脉的怪声莫非还算不得攻击性?”

    “此事,我也十分不解。因为据我所知,这种虫子并不会鸣叫。”

    “可有什么方法能将其培育炼化,而后达到这种效果?”

    “他人我不知道,至于我们巫蛊门,因这种虫子无毒,甚至都算不上蛊虫。故而从无人培育。”

    “可有什么东西能够操控号令这些虫子?例如你袖中的那只。”

    贺涟风拂了拂袖,尴尬一笑道:

    “旁的我不知道。我只知蛊虫有强弱之分,弱者遇强者自然退避三舍。

    但若非是同宗同属,操控的可能性却是没有。就像蜂王只能号令群蜂,却号令不了蚂蚁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倘若这些黑金甲虫被操控,就必然是为尸化虫所为。譬如你们巫蛊门的尸毒蛊?”

    贺涟风不想长亭竟然知道尸毒蛊。脸色微变,继而正色道:

    “此问涉及宗门秘术,恕在下不能相告。不过只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所有尸化虫绝无可能发出那种怪声。”

    长亭离开花月夜时恰遇去而复返的方凌。

    方凌略施一礼,很是疏远,便如对待门内其他并不熟络的长辈一般,虽然恭敬却全无感情。

    长亭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也不知是有意提点还是没话找话。

    “或许你应该试着去相信一个人。”

    方凌望着长亭凄然一笑。

    “我曾经特别相信一个人,可结局并不十分美好。”

    长亭想了想觉得方凌似是误会了什么,接着说道:

    “我说得是浮生。”

    不想方凌却像是意有所指:“我说得是少年时的一位朋友。”

    长亭顿了顿,终于不再回避。

    “你这是在怨我?”

    方凌莫名其妙地看了长亭一眼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是秦相何。”

    长亭本以为她说得是自己,不料她却提了秦相何。

    关于这个名字,长亭一向没什么好印象,多年前第一次听到便心生不悦,如今再听果然还是一样没什么好感。索性转身走了。

    花月夜方凌终究没有进去。

    浮生虽然年纪小,不懂事,却也是个知礼仪,懂廉耻的正经孩子。

    就算与贺涟风那个浪荡子走得近了些,也断不至于这么快便沾染了好色的恶习。

    想来浮生脾气倔,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是自己贸然将他揪出来,怕是反倒坏事。

    浮生这一夜不可谓不惊险,虽是稀里糊涂地被拐进的妓院,但到底也是去了。

    只恨临行时那挨千刀的长亭君在场,否则定要将贺涟风这贪酒好色之徒当场阉了不可。

    只叹做了这有失颜面的事,如今家也不敢回,只好勉强将就着在思贤殿对付了一宿。

    贺涟风也是一夜无眠。

    去年八月十五他因心生怀疑,曾欲亲上破日峰查看,但好死不死地遇上了当天夜闯云虚宫的浮生他们,还差点被当场擒获。

    后来瑶光殿更名为上生殿,自此由长亭君入住,他便再无机会接近。

    如今与破日峰惨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长亭君竟亲自找到自己并问到了尸毒蛊。这更加深了自己当日的怀疑。

    莫不是真与巫蛊门有关?

    但门内长辈漫说是提到当年惨案,便是说起七十年前的事,俱都是一副三缄其口,绝然不提的架势。

    这着实让人有些心怀不解。

    意兴阑珊的贺涟风将一众姑娘们全都打发了却还是睡不着。

    本来就无心向学,如今更是心烦意乱,索性一连几日都待在花月夜花天酒地了。

    这一日贺涟风好容易提起精神去了趟思贤殿,谁知刚一进门便被蹲守多日的浮生追着好一顿毒打。

    贺涟风本就心乱如麻,如今莫名挨揍,一时心头火起,立刻便与浮生扭打到了一处。

    只是令众人大吃一惊得是,贺涟风竟没有如往常一般唤出暗卫贺钊。

    仅凭着自己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与细胳膊细腿儿的浮生硬生生地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肉搏战。

    众人眼里浮生再不济也算是正经入过门的道门弟子,与贺涟风一届酒色狂徒相比自然是游刃有余。

    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下来,只见浮生除了脸上挨了一拳之外基本毫发无损。而贺涟风就比较惨,不仅鼻青脸肿不说还挂了道彩。

    浮生怒气冲冲地对贺涟风吼道:

    “你他妈算什么兄弟?坑我不说,还害我姐丢尽了颜面!”

    贺涟风也一骨碌爬起来一把将浮生推倒在地。

    “兄弟?我呸!你是小时候跟我一起撒尿和泥了还是长大跟我一起打架嫖妓了?”

    浮生一听“嫖妓”二字,更是恼羞成怒,爬起来便又要与其拼命。

    幸得被一帮学子们拦下,只得隔空骂道:

    “混蛋王八羔子!一面对我姐花言巧语,百般示好,一面却又花天酒地,风流快活!”

    贺涟风也恼了,上前一把揪住浮生的脖领子恶狠狠地道:

    “我贺涟风一向如此。

    倒是你,老子好意带你开个荤,你个胆小如鼠的小兔崽子,竟连女人都不敢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二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幸得思贤殿授业长老长宗道长出言将二人喝止住,将其发落到诲戒堂一人领了十杖法棍方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