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93 违命落难

作品:《玄干记

    “玄干记 ”

    李月白摇头苦笑,他抬头向看台上望了一眼道:“薛府飞雨亭薛忠秉戏杀一女,杀害无辜,实属不义!你却不以为然,你瞧瞧太子殿下,为一时取乐,竟擅改龙虎决规矩,全不顾惜兄弟你和那些无辜死去武士们的性命,太子所为与那薛忠秉有何分别?光天化日之下,戏杀勇士,朗朗乾坤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岳竟被他的话噎得语塞,不知如何作答,他一想到接下来李月白凶多吉少,不禁心中大痛,跪于李月白身前失声痛哭道:“俺连累了哥哥你啊,害了你!”

    李月白连忙扶起岳青安慰道:“弟弟莫要难过,我李某人既已决定,绝不后悔!前番薛府良人受戮,在下坐视旁观,已然是懦夫所为,羞愧难当!今日弟弟又将白白送命,若再袖手旁观,那我李某人真是贪生怕死之辈了!你不必为我担心,死生有命!若真有不测,还请弟弟帮忙收尸,劳烦告知家中高堂!”

    看台上再次传来官员的厉喝声:“太子下令,即刻缉拿逆贼,尔等若再迁延违命,与逆贼同论!”

    李月白不屑一笑,将虹霓剑掷落于地,举起双手大笑道:“我李某人不为难诸位,罪在一人,与尔等无关!”

    士卒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李月白绑了,将虹霓剑收缴,将其押至太子面前,岳青跟随士兵退出场外。

    朱雯英见岳青转危为安,长舒一气,她十分钦佩这名白衣书生,万众瞩目之下竟违抗王命救下岳青,堪称弥天大勇!两公主企盼一见这位英俊男儿,心中欣喜万分。宁乐公主早已急不可待,将岳青为其生日献祭这事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太子黑着脸,怒不可遏,他要瞧瞧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擅闯骁龙苑,蔑视王威,竟施展妖法杀了提头魔,若其为妖人,立诛不赦!

    薛忠秉满脸幸灾乐祸的神色,若太子决意诛杀李月白,自是大好,不然他便要添油加醋地进献谗言,用舌头结果了他!

    军士们押着李月白来到太子夫妇等一班皇亲显贵面前,士兵逼迫李月白跪拜在地,李月白神色凛然。

    太子愈加气恼,暗道:“此人犯下悖逆忤上之事,竟如此镇定自若,真是胆大包天,狂妄无比,不杀此人我的王威何在?!”

    两位公主将李月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不住暗叹:“此人天资神授,英俊出众,怕是整个华夏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宁乐公主不禁犯了花痴,饧眼直勾勾瞅着李月白,心里竟做着日后与李月白鸳帐同衾出双入对的美梦来,一时呆住。

    长乐公主看出了端倪,以手偷偷戳她揶揄道:“妹妹看得好专注,是不是他身上也有‘若灵’这类的稀罕物?被妩儿瞧见了?”

    宁乐公主亦觉有些失态,羞得满脸绯红,反唇相讥笑道:“咱可不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儿,难道姐姐见了这样的人儿,当真就不动心?这可是难得的宝贝儿,比起刚才个莽夫蠢汉可谓云泥之别,姐姐可不要和我争啊!”

    “妹妹哪里话,姐姐一向不喜与人争,何况妹妹看上的!不过呀,那也得人家瞧上你才行啊,是不?”长乐公主话里藏锋,反击道。

    “你我贵为公主,多少人做梦都想攀龙附会,一步登天。和咱们皇族沾边儿,立马平步青云,享不尽的富贵荣华,这世道傻人可不多了!”宁乐公主笑道。

    长乐公主深知妹妹司马萍的脾性,心中虽倾慕李月白,可她生性平和,不喜与人相争,遇事总是善于体谅他人,既然妹妹也看上了李月白,爱意更须深藏。不过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英伟男儿是不会喜欢上妹妹司马萍这样的女子的。

    妩儿争强好胜的性情,任何人只能做她的陪衬,唯其马首是瞻。她并不懂何为真爱,自小被宠溺骄纵着,缺少怜悯心,她渴望的不过是男女间的身体欢娱与情欲宣泄。长乐公主坚信妩儿根本没有可能与眼前这名白衣剑客走到一起。她从李月白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坚忍、正直、悲天悯人的至情至性。

    “大胆逆贼,你姓甚名谁?你可知罪吗?!”太子声色俱厉地叱问。

    “草民李月白叩见太子殿下,草民虽一时鲁莽,但所犯何罪,实在不知!”李月白冷冷道。他已想好了如何应对,他要大声疾呼,慷慨陈词,让世人一听他内心的呐喊,而后安然赴死!

    太子见李月白还嘴狡辩,拒不认罪,顿时怒火三丈,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咆哮道:“大胆刁民,竟敢公然顶撞本王!本王从不乱杀无辜,你擅闯骁龙苑,坏了龙虎决的规矩与朝廷法度,还妄称无罪,那你说说为何无罪?!若不能自证无罪,立斩不赦!”

    一旁的韦玹妃怕太子动怒伤身,拉着太子的衣角劝慰道:“夫君,何必为一个小小刁民动怒,有失王者威仪?还听他啰嗦什么?将此人交由刑部处置,斩了便是!”

    司马萍一听急了,插言道:“众目睽睽下,这位先生将提头魔杀了,这提头魔的厉害无人不知,能斩杀此魔的人,也算得上英雄了,嫂子怎么说他是个小小刁民呢?若说起王者威仪,小妹想大哥定会依法从事,免得人家嚼舌根子说咱嫉贤妒能,擅杀不辜!况且此事已万人瞩目,自会传到父皇耳朵里去,诛杀罪人,应由刑部大理寺依法评断,若大哥不谨慎些,让父皇生了嫌疑倒不好了!嫂子您说是不是呢?”司马萍阴阳怪气地说道。